歪鼻子自己冲在前面,却让斜眼珠拉着小乞丐和汴梁站在最外围。
青年小伙子看着围上来的乞丐,脸上的慌张更甚了,他有些结巴的说,“你。。。你们。。。想干什么!”
乞丐头子没理他,他看了看四周的兄弟,大家虽然都围着,可没一个人先动手,知道是他表率的时候了。
他立刻拿起棍子大喝一声,“打。”
他的棍子使得毫无章法,就是对着小伙子当头打下。
小伙子挥刀架住,飞起一脚将他踢飞,可一旦有人起了头,一群棍子就铺天盖地的砸了下去,小伙子左遮右挡了几下了,无奈架不住那么多人,很快被打倒在地。
汴梁怕乞丐们打出人命,正准备出手,没想到那小伙子哭着在地上求饶起来,他说,“各位官爷,不关我事,是小姐要和我私奔的,我不想的,真的,我是无辜的。”
他一边说,一边指着马车说,“小姐就在车里,你们放了我吧,我以后再也不敢了。”
说完不住的磕头。
乞丐头子从地上爬起来,刚才那一脚踢得有点狠,他的嘴边都有些血迹,他用手背将血擦掉,边走边说,“都绑了。”
这时候,马车的帘子掀起了,一个看上去很清纯的小姑娘,穿一身蓝衣,探出身来,她的脸上挂着一丝倔强,“马柏勉,这种话你都说的出口,还是不是人!”
她说的自然是正在磕头的青年小伙。
马柏勉哭着说,“小姐,您帮忙求求他们,放我一条生路吧,是小人不长眼睛,小人该死,求小姐看在小人这么多年给您牵马的份上,就饶我一条小命吧。”
小姐的脸色越发凄白,“好你个马柏勉,要不是你苦苦求我和你私奔,本郡主,岂会跟了你这种小人。”
说到伤心处,她似乎有些站立不住,一手扶在了车框上。
一听她说郡主,汴梁的脑袋就是“嗡”的一下快要炸了,许昌是李老爷的堂国,那郡主,岂不是他的堂妹?
乞丐头子听到郡主的时候,显得更加兴奋了,他嘿嘿笑着,“郡主,这回可得卖个好价钱。”然后他挥挥手,“都绑了。”
许昌是堂国的城市,乞丐头子是知道的,可是李长生是那位,乞丐头子就不知道了。
对他们这个阶层的人来说,或许洛阳城城主的名头会更响亮一点。
再加上胡国强大,堂国弱小,所以他们更不在乎被绑架的是谁,身份越高,钱就越多。
乞丐们如狼般上前,将正在求饶的马柏勉绑的结结实实,然而,当他们上前去绑郡主时,却听她厉声喝道,“谁敢!”
乞丐们见她脸上有一股神圣不可侵犯的神情,顿时缓下手来,纷纷转头等乞丐头子的指示。
这时郡主又说,“你们知道我哥是谁吗?”
说这句话的时候,她的声音和神态说不出的嚣张。
“停!”汴梁喊道,“停停停停。。。”一边喊他一边跑上前,手中举着一张一百两的银票,对着乞丐头子说,“这位是我妹妹,这钱是我给各位的酒钱,人就别绑了。”
乞丐头子惊讶的看着他,但是很快他的注意力被银票吸引过去了,他双手接过银票,却是嘿嘿冷笑,“既然你们是一伙的,那就都绑了。”
乞丐头子是喜欢银票,但是他喜欢更多的银票,如果人都绑了,那汴梁口袋里的银票,还不都是他的。
而且汴梁给的一百两银票,大伙都看到了,他是要分出去的,这待会搜出来的,他就可以做手脚了。
汴梁一听,立刻火了,他一把抓住乞丐头子的胸口,将他举过头顶说,“这样够不够!”
谁料乞丐头子竟是个硬骨头,他对着那些停下来的乞丐们喊,“都愣着干什么,给我上!”
一个人而已,再能打又如何,难道还能是圣人,乞丐头子想着。
被他这么一说,真有人蠢蠢欲动,特别是一个花白胡子的,使劲的怂恿身边的人冲上去,可没人听他的,毕竟汴梁是单手能将人举过头顶的人,乞丐们还是有点识货的。
汴梁一看,暗叫不好,他不是怕乞丐,而是不想打这群可怜的家伙而已,通过和歪鼻子三人一天的相处,他对乞丐的印象并不太差。
他灵机一动,将乞丐头子摔在地上,一脚踩在他胸口,“你再不叫他们滚,我就杀了你,再把银票分给他们,我就不信,他们每个骨头都和你那么硬。”
说完,他将乞丐头子手中的银票抢到手上。
众乞丐听了汴梁的话,更加犹豫了,那位白胡子的乞丐有些焦急的说,“头,怎么办?”
乞丐头子骂道,“还不快滚,你想我死了坐我的位子吗?”
问话的人是乞丐里面的二把手,乞丐头子知道,那家伙想取代自己的心已经存了很久了。
“滚。”乞丐头子又喊了一句!
乞丐们顿时做鸟兽散了,小乞丐想上来和汴梁说些什么,也被歪鼻子和斜眼珠拖走了。
汴梁丢下了乞丐头子,又将银票给了他。
那家伙看上去受伤不轻,跑起来却比谁都快。
赶跑了乞丐,汴梁准备上前问问这位公主到底是谁,却听她没好气的说,“你敢冒充我哥,你死定了。”
汴梁没理她,只是打量着被绑在地上的马柏勉,突然踢了他一脚,虽然没怎么用力,也踢得他咧嘴大叫。
“居然和这种人私奔,太没品味了,你别说是我妹,哥丢不起这个人。”
郡主被他揭了底,有些恼羞成怒,她顾不得仪态,一手叉腰,一手指着汴梁的鼻子吼,“你给我听好了,我哥是李!长!生!”
果然。
虽然早知道这个答案,但是听她这么一说,汴梁还是忍不住苦笑。
这都什么亲戚,老爹坑儿子,害的儿子差点被人砍死;这老妹,又和一个马夫私奔,关键是马夫对她还不咋滴,一遇到危险,就把她卖了。
有这样的妹妹,真的是丢脸丢到家了。
汴梁摇着头,小声说,“轻点,嫌不够丢人吗?”
说着他往手掌里吐了些口水,把脸上的灰给擦了。
郡主一下子就认出来了,这表情可夸张了,惊谔,欣喜,害羞,不停的在脸上变化。
最后她双手交叉,放在胸前,款款的行了一礼,“晓芳见过大哥。”
听了她的名字,汴梁感叹,这李老爷给儿孙取的名字都是俗不可耐,倒是女儿的名字取得中规中矩。
李晓芳,不错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