言漠与奇铭各自说完,将关键的旧黄金簪拿了出来,让国主认认,看看能不能找到发簪的出处。
沈国主看着旧东西翻了几下,总觉得越看越眼熟!随后,他豁然起身!控制不住地颤抖着双手...
“这...这是...”
言漠与奇铭:“!”
“这是...小秋的发簪...是...”国主说着立马红了眼眶!他开始浑身颤抖,声泪俱下道,“是小秋的发簪!”
即使东西旧了,不完整了,他还是依稀记得,小秋有过这样的发簪...只是旧物破损,让他心头无比疼痛...
世事境迁,旧物都能辗转回来,而旧人,再也见不到了...这种凄凉实在教人疼彻全身!
“国主!”言漠赶紧扶着对方坐稳!
“...来人,取孤的秋华楠木盒子来...”
待命的宫人一听,行了一礼便去取东西了。
言漠看着被国主紧紧握住的发簪,觉得很是疑惑,利南为何会有秋王后的发簪,还说是祖传之物?欧嬷嬷为何要拿发簪?
楠木盒子拿来后,国主让人打开,拿出旧画像展示。
“这幅画中,小秋所佩戴的便是这只发簪。”国主深情望着画卷,回忆道,“小秋对珠宝财物一向视为身外之物,常常将珠宝赏赐给宫人,还有家族中的女子。”
“家族中的女子...”言漠思索着道,“秋王后的家人还有谁?利南会是其家族中人吗?也有可能是旁系亲属。”
“不...”国主摇头道,“与余家有关的人不是被杀了,就是偷偷迁走了,他们不敢逗留国都...”
言漠:“可是,已经这么多年过去了,说不定...”
“母后不会放过他们的...”国主紧闭双眼,深蹙眉心道,“国都内已经没有任何东西值得他们留恋了...”
言漠:“......”
“另一只发簪呢?”奇铭打破沉默道。
“另一只发簪...”国主有些疑惑道,“本是一套发簪,各三只,上面的珠玉根据色泽有所不同,这只上面的珠玉遗失了...孤不知道这是其中的哪一只...”
奇铭:“只要查阅记录,秋王后将簪子赠予过谁便能一目了然。”
“......”国主依旧摇头,“母后为了让孤死心,已经将有关小秋的个人记录都烧了...”
言铭二人对视了一眼:“......”
“根据目击者所述,我猜测,欧嬷嬷落水前,一直藏着发簪。”奇铭思索着道,“而那些猴子,很可能是她为黑市提供的货物。鉴于此,欧嬷嬷是不是认出了金簪,知晓其价值不菲,才要抢夺的?”
言漠:“而且,据我观察,利南的舱室有个小窗户,小猴子很容易进出。也许,这只发簪是欧嬷嬷偷盗后,放于小猴子身上的...”
“也有可能,欧嬷嬷就是利用小猴子去偷盗的发簪。”奇铭补充道。
“欧嬷嬷...”国主对此还是有些不相信,“她可是宫中的老人了...什么珠宝没见过,这两只发簪虽说金贵,却也旧了...若想偷盗,黑市中一定还有更值钱的东西...孤总觉得,此事不简单...”
言漠沉吟一息,蹙眉开口道:“最关键的是,利南到底是谁?!”说着她拿过纸笔,画了一个图案,问道,“国主可知这是什么?”
沈国主还红着眼眶,他转移视线,拿过纸张道:“这是...”他翻转着图案,往厅堂外望了一眼道,“好像是...文殊兰。”
“!”言漠顺着目光看去,开全了的文殊兰,其花瓣又细又长,还会带点弯曲!确实!那个图案和文殊兰很像!“利南的后发际上,有此纹身。”她指着自己的后脑勺示意道。
“文殊兰...”国主想来想去,一时间没有想到与此有关的特别之处,“文殊兰乃是家喻户晓的花品,哪怕是寻常百姓家也能养得。南焦国民风开放,有许多女子都爱给自己纹个小图案,也许,利南也是这般...”
言漠一时间没有头绪,转思道:“既然,秋王后也曾赏赐过宫人,那利南会不会,曾是宫里人?”
“!”国主听及此,忽然灵光一现!“当年事发一片混乱!确有不少宫女、侍官出逃!何况,宫中人员众多,每一年也有不少宫女会出嫁。”见对方的脸色越来越紧,他提议道,“宫女的记录一直由王后管理,王妃可以向她问询。只是,想要调查当年的记录,不可让母后知晓。”
这话的意思是,这件事情交给她了!
言漠如此想着,回话道:“我明白!”
国主见此,回以对方一个信任的眼神!随后,他要走了金簪,并请益安王前往议政殿,继续商议黑市与海盗的残留问题。
晚间。
言漠从一堆文书记录中冒出头来...她了无生气地横着上眼皮,因为记录太多,她根本看不完!
铂王后将这些记录给了言漠后,为了防止太后突然造访文舒殿,一直待在洋安殿中陪伴。
“大当家...”齐运揉着眼睛道,“我们到底要找什么...这些已经嫁出去的宫女,没什么问题啊...还有这些记录在案的出逃宫女,哪里可疑?我看了史官的记载,当年那样的情况,她们出逃,也是人之常情嘛...”
“我不是说了吗?找找这些宫女中,有没有人和文殊兰有关...”言漠闭眼甩甩脑袋,试图以此摆脱眼部的疲劳...
“这些是曾照看过文殊兰的宫女,我都给摘出来了。”齐运将一叠纸稿递上道。
言漠为了让齐运明白情况,将秋王后的事迹、欧嬷嬷和利南的事情都简要地说了一通。
“脑袋宕机了...我也不知道...”言漠头一垂,咚的一声砸在桌案上装死!
“当机?”齐运重复着奇怪的词汇,撇撇嘴才劝说道,“...不如今天先这样,我们都看了一天了,铁打的人也会累呀!你好好休息,说不定明日就有想法了!”
言漠百无聊赖地挪挪脑袋,看了看外头的天色,已是深夜,可是狐狸还没回来呢!
“哈...”齐运打着哈欠道,“放心罢,王爷不是煮熟的鸭子,飞不走的!”
一直候在一旁的竹水一听,觉得有点好笑,齐先生怎么拿王爷和鸭子比呢?
言漠一个眼神甩过去:“管他是不是鸭子!”说完,她忽然觉得...好像说狐狸是鸭子...有点...不地道...
“呃呼呼!”她甩甩混沌的脑袋,将奇怪的想法都抛开!“走吧,回去休息!竹水,你留下照看王爷。”
“是,姐姐~”竹水笑盈盈地应道。
已经走在前头的齐运耷拉着眼皮,默默嗤笑了一声:大当家,看你嘴硬到何时?
净智殿。
处理了一天的事务,沈国主回到寝殿的时候已是倦意漫漫...
“王后呢?”
“王后说,今日留宿洋安殿。”宫女回道。
“啊...”沈国主已经无心计较,王后偶尔会留宿在母后那,也是她们婆媳关系甚好的证明,对此,他倒是省了不少心...
在宫女的服侍下,他更衣后便瘫软在床上,摆摆手让众人退出去,没过多久,他就被困意包裹,沉沉睡了过去...
深夜时分,整个王宫都陷入了寂静,就连值守的侍卫也抵不住困意,开始打瞌睡...
可净智殿的寝宫中,却不时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!
“嗯...”沈国主因为思虑过重,睡得不深,听到轻微的响动,他缓缓转醒,睁眼看向前方...
“吉!”小猴子因为被发现而尖叫了一声!当即抱着金簪一瘸一拐地跑了!
“......”看到猴子,国主终于醒了,他坐起身张望着,正想喊守卫,放眼一看,就看到整整一寝殿的动物,当即吓到了,“啊啊啊啊——”@B